2019年3月24日 星期日

反數碼本體論之一

這三天,在看電影與思考的交互漩渦裡,得到三個觀念,似乎很重要:
(1)數碼本體論興起,與之前的圖靈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;
(2)關於在現實被欺騙好,抑或享受虛疑的真實好,原來是真實地不真實跟不真實地真實之間的兩難選擇;
(3)當代的思考以不思考為特徵,即把連結、對應、寫出「正確答案」錯認為思考,以知性代替理性。由是,理性的誤推更難辨認、察覺,並被「認知」而固化。後人類例如人工智能的操作完全可以代替這種「思考」,難怪有些人那麼相信這條所謂人類的「進化」路途。

2019年1月8日 星期二

讀《有限性之後》有感


讀梅亞蘇思辨唯物論哲學,終於悟出近年鬱悶的其中一個源頭——一種對人類文明還原(reduction, 還原之於保守主義,相當於反動之於基進主義)的工程。大批不該被追捧讚好的文化人、藝術家、學者(梅亞蘇、《小王子》、李滄東、《羅馬》、激進素食主義......),代表了後真相年代的股股歪風。問題不止在他們有意無意的作為,問題還在人們為他們是尚。這種往下拉往後扯的情況,在中國哲學上歷來已久,主要是古聖理性和智慧過於早熟,今人詮釋,多採格義(例如西方形而上學和知識論),結果把它們說低了,變質了,反而得到更多人「明白」、「了解」,以至去彼取此,由錯重點到錯全體。但西方哲學以至流行文化的滑坡下坡,則源於本雅明所言的機器複製時代、數碼再現、後現代文化、資本主義全球化市場導向,最後來到後真相年代,人人只按自己所欲各取所需,真理徹底破產,捨難取易,劣幣驅逐良幣,乃不可止。還原現代性的苦杯,我們一再喝下,要到何時方休?

也許,我其實也知道答案。畢竟照相機發明、數碼影像出現之後,「新」的價值還曾不斷創造出來(例如裝置藝術、新媒體藝術、無數攝影和電影瑰寶),說明今天苦杯的偶然性。從哪裡跌倒,得從哪裡站起來,道理不是白說的,行動最實際,論述的必要性也在這裡體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