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3月14日 星期二

後真相與新後現代

是的,我們身處「後真相」狀況。在假新聞、另類事實、資訊爆炸/泛濫、自我封閉的當下,「後現代」在九十年代退潮後強勢回歸,但已非以往的福柯、德里達、德勒茲、布希亞的後現代,不是挑戰邏各斯中心、白人文明中心、視覺文化中心的後設反思年代,而是與右翼新民族主義結盟的「新後現代」(容許我們用這個term)。第一個後現代是相對進步的,挑戰信念和真理,為了解放而不惜流於相對主義,今時今日的新後現代,則是一種術,一種搶權遊戲,一種連自己也根本不相信自己聲稱的,明知有問題明知是錯也會實行到底的操作。因此,人類文明其實已到了徹底崩壞的邊緣,而我們不是不相信、不接受、自欺一切正常,便是自我封閉、憂鬱地怠倦下去。在我們面前的不是死亡,而是寂滅。
倖存者面對的最嚴峻問題餘下:如何各自以自定的「規律」生活方式挺下去?在寂滅前後作出最有限但也可能是最大限度的反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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